我们的故事

忘了说，需要BGM的话请听Silje Nergaard的Japanese Blue吧。

我写文时就是在听这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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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有两个女孩，一个叫Micho，一个叫Newlove。
不知不觉中，她们成了对方不可缺少的存在。
“永远都是朋友。”她们约定了。

我们的故事

坐在沙发上往窗外望去，今夜的夜空仍旧看不见任何一颗星星，果然是环境污染过度严重。乌烟瘴气都抹杀了星光。
“叮咚！”屋里的古老大钟每隔一个小时就会响起来。望向大钟去，秒针滴答滴答地走着，突然一阵感叹，时间不曾停止，而现在我人也老了，走路都需要靠拐杖了。
“奶奶！奶奶！我要听你说故事！”不知何时跑到我的身边的小孙女一手抱着小抱枕，一手推了推我的手臂。
“怡欣！不要烦奶奶！快去睡觉！都11点了！”厨房传出了中年妇女的指示，小孙女嘟起了嘴，不情愿地大力跺脚示怒。
“怡欣！”我小声叫着，食指贴在嘴唇前暗示要她静下来。“走，去房间，奶奶偷偷说故事给你听，所以你不可以这样子。”
怡欣睁大了眼学我把食指贴在小嘴前，说明她明白了。
“乖。”我扶着沙发两侧站了起来，牵起怡欣的手往她的房间慢步去。


“怡欣，要听怎样的故事？”这时小孙女已跳上了大床，钻进棉被里了。
“嗯～～～”怡欣双手交叉于胸前，一脸苦恼地思考着。
“奶奶，说我没有听过的。”
微笑着摸了摸孙女的红润脸颊，我开始了故事：“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有两个女孩，一个叫Micho，一个叫Newlove。

她们身在同所中学，她们是同班同学，但她们不是朋友。
Micho平时在学校里沉默寡言，不怎么友善，还常有古怪的举动。Micho常有很多令人非所思意的理论，她说话直接又伤人，所以没多少人愿意深入了解她。
相反的，Newlove虽然举止低调，但其实她聪明伶俐，成绩总是名列前茅，而且Newlove为人细心温柔，大家都喜欢和她接触相处，除了Micho。基本上Micho不与任何人接触。
偶尔有些时候，Newlove在班上显得异常安静，然后会有几个人上前关心问候，但是Newlove的几句谎言打发了大家。接下来的几堂课中都没有人再去顾虑她到底是否是真的没事，当然Micho也从来不曾上前问候Newlove。
而放学后，Newlove总是笑着跟大家分手后就奔进厕所里抽泣起来。
这样的情况一而再地发生，最后大家都不再上前问候，Newlove的情况亦越来越糟。
Newlove异常安静的次数多了，躲起来哽咽的次数增加了。
相反的，不知为何Micho越来越开朗了，不再像以往如此消极哀怨。Micho话多了，笑容多了，人缘也越来越好了。

终于有一天，Newlove割腕自尽，后来及时被母亲发现，送去附近医院急救。医生说幸亏都割得不深，幸好发现得早，Newlove的命就这样被保住了。
这事件被报导了，大篇幅地报导Newlove因学业压力过大而想不开。
当时，社会各处都在争论着现代学子压力有多大？父母、校方该如何开导这些国家未来栋梁等。
其实那不是真正的原因，只不过Newlove的父母亲是那么解释给媒体听的。
Newlove醒来后，对媒体、家人、同学和朋友追问一律都保持沉默，即使有回答，也都是同样的一句：“抱歉造成了那么多麻烦，但别担心，我不会再想不开了。”
之后，大家都有陆陆续续到医院去探访Newlove。
来来去去都是同样的那几句问候，Newlove总是很有礼貌微笑着回应大家。

终于来到要出院前天， Newlove那儿来了名不速之客。
“Micho？你怎么突然来了？”Newlove愣在原地不动，等回过神后便微笑道：“特地来探望我真的很谢谢你，我明天就能出院了。”
Micho没什么表情地说道：“为何那么傻？自杀解决不了问题。”
Newlove顿时很反感，她勉强继续微笑着回答：“抱歉造成了那么多麻烦，但别担心，我不会再想不开了。”
Micho在瞬间换上了哀伤的表情，那个表情是Newlove无法解释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表情，同情？瞧不起我？”Newlove恼了，平时的她从来不会在他人面前如此激动愤怒。
Micho摇摇头，小声回答：“是感慨，现在的你像极了以前的我。”
顿时，病房内陷入一片沉静，Micho吸了口大气继续说道：“戴面具累吧？努力扮着大家都喜欢的小丑。在大家面前掩饰了自己，不停地取悦他人，却也不让他人看见面具下的你……我也一样，我一开始也像你那样你成日戴着小丑面具，但是后来累了，放弃了掩饰自己的感受，造就了当年你们所认识的沉默Micho。”
Newlove继续大默，但是她的眼眶里已积满泪水。
“而我看见你也开始累了。”
“没错，我是累了！我是掩饰了自己！我是不让他人踏入我的世界里！但是！又有谁愿意踏入我那建立在黑洞里的世界？”突然间Newlove崩溃了，她蹲在地上大哭道：“呜呜…但是那样并没有改善我的情况…呜呜…我…对一切恨之入骨…我恨不得将一切都毁了……”
恨不得将一切都毁了？
Newlove，你果然也开始与黑洞融为一体了啊──黑洞遇上什么，就吞没什么。
Micho来到Newlove的面前然后也一起蹲下，Micho伸出手摸了摸Newlove的头细声说道：“你忘了我吗？我也是黑洞里的居民。只不过，黑暗遮盖住我们的视线，你看不见黑暗里的我。” Micho的口气很温柔，仿佛担心声量一大，就会让眼前的孩子受惊崩溃。
“你的伤…痊愈了？”Newlove抬起头问道，右手摸上了Micho的胸口。
“我接受了。”那伤不曾痊愈过，连血都不曾止过，只不过是已经溃烂得让人不得不习惯那个痛楚。
“怪不得你越来越开朗。”Newlove拭去脸颊上的眼泪，苦笑着。
你我都是在心灵上受过重大创伤的孩子，因此我们自卑、厌世、抗拒和孤独，也造成我们的人格在成长过程中被扭曲了。
Newlove，你的伤，因为还犹新，所以特别疼。
“因为时间教会了我很多事情。”

被黑洞吞没了，是一辈子都出不来的，而且当中是一片象征绝望的漆黑，所以人们会害怕会迷失会挣扎会崩溃。
与其抱怨、逃避、挣扎、哭泣甚至自暴自弃，倒不如学习接受一切。包括如何接受自己。
只有这样做才不会让自己发疯。
“能拯救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
他人无法拯救我们，我们也不该责怪他人冷漠无情，毕竟会闯黑洞救人是飞蛾扑火的白痴行为。
“或许吧…这就是解铃还需系铃人的意思吧…”冷静的表情背后，Newlove其实很震惊，她第一次与他人说了那么多关于自己的感受和看法，也是第一次发觉自己不是孤单一人。
因为在这之前，她身在黑洞里，视线被黑暗蒙蔽了，所以只看到自己孤伶伶一人。

“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我们迟早都会看破的，只不过我担心你还未了解这个道理之前又再自寻短见去。”
即使有人愿意冒险到黑洞里寻找，但恐怕还未找到他的目标前，那个目标已强行摧毁自己，所以他人永远都不可能会找得到啊！
“你比我勇敢。你有勇气活下去，我一个人更本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压力。”Newlove苦笑道。
“勇敢？我没动手是因为我怕痛…”Micho也是以苦笑回应Newlove：“而且这个压力是自己施加上身的，也只有我们自己才能阻止自己继续自虐。”
“而且…”Micho欲言又止，她叹了口气，迟疑数秒后再继续把话说完：“我真的累了…我宁可开心也不要再如此悲哀地活着。”

就在这次的事件后，Micho和Newlove之间的代沟消失了，取代而之是真挚的友谊；她们常互相扶持，互相分享彼此的感受，互相分析生命的意义。
她们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友，之后虽然二人是到不同所的学院就读，不同公司上班，但是为了保持联络彼此常常都会驾车前去对方家探望。
不知不觉中，她们成了对方不可缺少的存在。
“永远都是朋友。”她们约定了。

“好啦～故事说完啦～”然而听不到小孙女平时在听完我的故事后都会给予的掌声时，我才发现她睡着了。
无声地轻步出房外，以最温柔的动作关上门时，突然间身后传来名中年妇女的声音：“妈，你说的故事太深奥了，怡欣才八岁哪会明白……你看，她果然闷到直接睡着了。”我听见了，我转过头来对她微笑。
“女儿啊…扶我到沙发那里吧…”语毕前，女儿已快步走到我身边扶住了我。我们一步一步地慢走到客厅去。

终于坐上了沙发，这时女儿边走前去拉下窗帘边轻声说道：“你以前也是说过这故事给我听啊…不过我那时也是不大明白，可是刚才将全部的内容再听过一遍…我想我明白了……”
“妈…” 女儿在我面前蹲下，她握起了我的手腕。“你就是Newlove对不对？”
就在女儿欲拉开我的衣袖时，我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看那伤痕。
“Newlove是新爱，而你的名字就是欣爱…”她徐徐地抬起头来望着我，我从她的黑色瞳孔中看见了自己。
满面皱纹，这是岁月的痕迹，这是我从一切困苦中熬过来了的证明。
我没多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你和Micho成了永远的好友，那么她现在在哪里？”
我先是摇摇头，再握起女儿的手，将它放到我的胸前。
深吸口大气，我慢慢回忆那时的画面，不语。女儿则紧握着我的手，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沉默许久，我终于再次开口：“还记得我说过我在怀上你之前动过心脏手术吗？而那时不是刚好有一名女士因刹车失灵而发生车祸然后丧生…我就是从那女士那里拿到了心脏…”
“难道那女士是……”女儿稍微低下头看着我的胸口数秒，接着眼神再次回到我的双目上。
“动手术前，我被注射了麻醉药…在完全昏迷前，我看见遍体鳞伤的她被推进手术室…之后我就完全昏迷了…”
“这么刚巧她不幸发生意外啊……”完全连接在我的话之后，女儿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见了。
当女儿看见我又再陷入回忆之中，眼眶里渐渐积起泪水后，她低下头不语。
其实Micho真的是因刹车失灵而撞向大树吗？还是那个刹车装置在她开车前就已“失灵”？
我康复出院后，上网检查邮箱时发现Micho在出事前寄了封电邮给我，电邮里写着〖我本来是与黑暗融合了，包括你。但是彼此遇上对方后，我们对对方的真心对待与付出化成了太阳，太阳照亮了四周…现在黑洞里一片光亮，我们都不会再迷失方向了，我们找到了温暖和生命……听起来很荒谬吧？这个现象以所谓的科学来解释的话确实是个错误，但在我们的世界里确实发生了奇迹…我们给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了一个容身之处。而这个容身之处永远都在自己的心中！ PS：愿下一世，我们仍能结缘。〗。

“妈…”女儿细声的叫唤将我带回现实，她用手拭去我眼角处的泪水的同时问道：“Micho的真正名字是…？”
“嘉怡………”说出这个不只属于女儿的名字的同时，我的泪水像瀑布那样不停地从眼角涌出。“我想我累了…”
“一切都过去了……” 我摇摇头，轻轻闭上了眼，不想再思考任何一个问题。
我知道，Micho你的肉体是死了，灵魂亦仍在。我知道……因为黑洞里的太阳仍在。
所以我才有勇气，所以我才发誓……我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
“我们睡吧。”待我站起来后，女儿再次扶住了我，我们一同慢慢走向房间去。
“叮咚！”十二点整，大钟响起。同一个时间，窗外下起毛毛细雨，回头一看，窗帘是挡住了月光，却挡不住那不响不亮的雨声。
一阵感触，庆幸我们…都遇上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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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送给我们美丽大方的欣爱小姐。

于是故事写到又悲又怪又闷有完全脱离现实且让人看不明白真的是太抱歉了。

大家，眼睛、精神上受罪了真不好意思啊。ONZ